斐济共和国外交部长驾临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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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7
许永涛简介
公元1925年1月9日,生于河北定县(今河北定州市)伯堡村;1938年,13岁的许永涛参加了当时的少年抗日先锋队,配合地方武装,执行站岗、值班、盘查行人、送鸡毛信等任务;1941年考入抗大二分校附中,1943年5月入读延安新建的抗大七分校;1946年分配到晋绥联防司令部七科(情报科,以截获破译敌军通讯密码为主)工作;1947年编入第一野战军司令部七科;1948年进驻西安,成立西北二局;1952年调入北京,在总参三部工作;1955年奉命去长沙解放军政治学院学习;1956年分配至总参测绘学院工作;1969年“文革”期间,全家被贬至河南总参“五·七”干校,任五连连长;1982年底以军事研究员身份离职休养,至今在总参作战部测绘导航局干休所。许永涛多次截获破译敌人的情报,荣获若干次军功,为重大军事决策提供了不可估量的信息依据,同时见证了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新常态”等各个历史时期。
抗战回忆之一 :抗日少年先锋队的首次突围
从1940年8月20日开始到1941年1月24日结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八路军在广袤的晋察冀地区,发动的著名“百团大战”,历时5个多月,狠狠地打击并重创了十分嚣张狂妄的日伪军。受到打击的日本鬼子调集了大批部队,对抗日根据地疯狂地进行反复扫荡,加强封锁,在冀中平汉路两侧挖出深深的封锁沟,定(县)安(国)公路两边除了挖沟,还挂起了照明灯,严防游击队的破坏活动。
1941这一年,我16岁,高小毕业,在全民族同仇敌忾的抗日热潮鼓舞下,我相约6个同学,准备报考抗大二分校。对我们这些积极要求参加抗战的学生们,党组织格外重视,特派出区游击队护送,我们于5月下旬突破敌人封锁线,穿越定(县)安(国)公路,考取了抗大二分校附中,组织上把我们这些考取的学生,按照来校次序编入二队,队长叫李学泰。
当时的生活环境、学习条件都十分恶劣和艰苦,上课没有教室,大树下阴凉地就是课堂,摘块门板当黑板,背包当板凳,膝头是课桌。当时的冀中城镇,几乎都被日伪军占领了,他们时常四处袭扰我抗日军民,我们的学习也因故经常被打断,敌情一来,就得马上转移。行军跑路,对我们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1941年8月14日,早饭后,全队突然紧急集合,队长李学泰一脸严肃告诉大家:“敌人开始大扫荡了,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大家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发生情况不要乱,相互照顾,不要掉队”。队长的话,顿时让我们这些离家不久的孩子们紧张起来,尤其看到一队荷枪实弹的骑兵从街里飞奔而过,我们似乎已闻到浓烈的火药味了。在李队长的带领下,我们沿着村东的大路快速撤离,周围各村的乡亲们,也犹如潮水般地不断涌向大路,此时,路上的人们越集越多,为了躲避日本鬼子飞机的袭扰和轰炸,机敏的李队长带领我们离开大路,钻进庄稼地里穿行,他是红军时期的老兵,打过仗,作战经验丰富,他教我们就地取材,利用地里的白豆秧伪装自己,把长长的豆蔓缠绕在头顶或别在背包上,趴在庄稼地里,伪装的还真假难分。飞机过去后,李队长马上就叫大家继续向前跑,敌机突然返回,队长又及时呼喊大家赶快卧倒。伴随着话音,日本鬼子的飞机炸弹便投下来。爆炸声、机枪扫射声和飞机的轰鸣响成一片,俯冲下来的飞机,射出的机枪子弹,从我们头顶扫过。见敌机刚一越过头顶,李队长又招呼着大家“快跑”。原来敌机的轰炸,是在给他们地面部队指示扫荡目标,它朝哪里炸,鬼子就向哪里追,天上敌机不断扫射,地面身后鬼子的机枪,一个劲的不断吼叫着,随时牺牲的危险,如影相随着我们。紧张地跑了一天,人被搞得精疲力尽,还是没有突出鬼子的包围圈。
太阳下山了,鬼子的飞机这才停止了追逐和扫射、轰炸。满以为可以歇息一下,喘喘气,谁知鬼子的包围圈却越收越紧了。被围的人很多,有机关,有学校,还有一些地方部队。大家齐头并进,也分不清多少路纵队了,队伍过后,庄稼地被踏平,留下一条宽宽的“马路”。
天黑了下来,敌人的包围圈进一步缩小,当时有个骑兵营奉命带领大家突围,我们跟在后面,只要前面枪声响起,就知道遇到敌人封锁,突不出去只能改变方向,跟着骑兵左冲右突了半宿,还是没有杀出包围圈,四面都有敌人的机枪声。午夜后,枪声渐渐稀少,我们队来到一个小村边的树林里休息,李队长对周边情况进行了观察后,明确告诉大家:“村里有敌人,我们要从村西的道沟里摸出去,大家必须绝对肃静,放低姿势,利用道沟掩护,要快,要跟上,不要掉队”。大家的神经顿时又绷得紧紧的,我们死死盯着队长,按照要求顺着道沟,悄然地向南摸去,队伍悄悄摸到村庄西北角的一个场院旁,只见有十多个鬼子兵正围着堆篝火烤东西吃,因离得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我们紧张的心快要跳了出来,谁都不敢出大气。每个人记住队长要求,静静地紧跟着队伍,猫下腰尽量降低目标,迅速的向前跑去…….火光越来越小,离鬼子包围圈越来越远,啊,我们终于突围了。
天亮了,大家坐在背包上,才意识到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喝上,饥渴劳累交加,疲惫到极点,一动都不想动,不过总算跳出了鬼子的包围圈,脱离险境。
由于这次鬼子的疯狂扫荡还没结束,实施的“纵横合击”“拉网战术”还在冀中大地上肆虐,学校领导考虑到附中刚招生不久,同学们年龄小又无战斗经验,在敌人拉网的腹地反复突围,险象丛生,很难保证不受损失。遂决定同学们暂时化整为零,分散隐蔽到可靠的农民家中去,以避鬼子扫荡锋芒。由于那时我们岁数小,还没有统一换装,只要穿着普通服装,混在乡亲们当中,还是相对安全的。一周后,我们全体安全归队。
11月26日,在河北定县王家庄召开了反扫荡总结大会。会上,当着抗大二分校附中全体师生的面,负责人之一赵卓云同志称赞道:“这次反扫荡的胜利,除了有军区首长正确指挥,战斗部队掩护外,同学们坚决执行命令,服从指挥,在敌机轰炸扫射时不慌乱,让卧倒就卧倒,让前进就前进,也是这次胜利的保证。这对刚来学校的孩子来说非常不容易,大家经历了一次严酷的实际战争考验,我们保全了自己,无一伤亡,我们胜利了。”他的讲话激起全场的热烈掌声,至今这段话还深深的印在我们心中,永世不忘。
抗战回忆之二 :冲过平汉路
1941年10月,抗日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为了进一步壮大和巩固抗日力量,抗大二分校领导决定由招生机构率700余名新生越过平汉路,挺进到冀西山区陈庄一带建校学习。
在过路前,我们附中二队队长李学泰召集全队人员作了战前动员。他特别强调:敌人为切断冀中和冀西的联系,在铁路两侧挖了封锁沟,修了炮楼,给通过铁路造成极大困难,但我们有部队掩护,肯定可以过去的,大家不要怕。过路时注意两点,一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二是要尽力往前冲,决不能向后跑,因为我们在七个队的最前面,向后跑会影响后续部队过路。女生队在整个队伍中间,出现情况要尽力帮助她们。
10月8日,我们数百人按计划和规定的路线从定县息村出发,傍晚时分,到达距铁道线20里的孔村旁的一片树林里休息。这时,总负责人袁佩爵同志又为大家进一步鼓了劲,他说“马上要过路了,上级对这次行动非常重视,由冀中17团政委孙鸿志同志率一个营掩护我们,不要怕,我们一定会顺利过去的。”17团是冀中军区最有名的主力部队,听说由他们来掩护我们过铁路线,大家心中顿时充满了感激之情和必胜的信心。
天渐渐黑了下来,休息后的队伍,又悄悄运动到离铁路不足二里地的东里村,这时传来停止前进的命令。大家静候在村庄北侧大路上。突然,不远处的村西农舍方向,传来一阵阵好像是两口子在吵架的声音,响亮的叫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非常刺耳,传出去很远。掩护部队中传来严厉的命令“快去把他们弄掉”。不久,叫骂声戛然而止。后来听说这是汉奸发现我们队伍后,有意向炮楼报信的方法。部队迅速派人过去,当即就把这些汉奸给收拾掉了。
我们悄悄向铁路靠近,发现前面是抗一团的队伍,抗一团人员都是从战斗部队抽调到抗大二分校学习的骨干,学习后回到部队担任基层干部,他们有武器,有战斗经验,跟在他们后面,心里更是踏实。前面就是敌人的炮楼和封锁沟,黑暗中,传来卧倒的口令,趴在地上,大家的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从前面队伍的右前方走来两个穿便衣的人,手拿锹镐,显然是在封锁沟中开辟通道的同志,他们边走边小声地关照大家:“别怕,两边都埋了地雷,铁甲车过不来”。或许是有人没听清楚,误以为前面有地雷,于是抗一团的队伍停了下来,通道口挤满了不敢前行的人。面对眼前的情景,抗一团的唐团长站在通道左侧的高处,急切的大喊“快过,快前进!不要停留!”
声音透着焦急(后来得知,唐团长就在这里负了伤)。想起队长临出发时的叮嘱,要向前冲,挤在这里太危险了,我爬起来沿着队伍左侧冲过抗一团的队伍来到沟边。封锁沟的边缘已开出一个约两米宽的口子,形成U型的通道,我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炮楼里的鬼子似乎已经意识到,眼皮底下有抗日武装的队伍过路,骤然间,枪声大作,雨点般的子弹,嗖嗖乱飞,扑面而来。我一鼓作气冲上路基,放慢脚步仔细看看什么是铁路,心中暗暗惊诧,这么长这么直两条钢铁轨道,在浓浓的夜色中延伸,泛着微光,消失在远方。隐没在夜色中的炮楼,不断打出来的子弹,嗤喽嗤喽的掠过耳边,但此时此刻,恐惧害怕的心情已悄然隐去,第一次看见铁路的好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跑到第二条铁路时,我踢了踢脚下的铁轨,正要迈过去,突然嗡的一下,我失去了知觉,不知躺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只觉得左头顶麻酥酥的,心想是谁打了我的头? “砰”的一声枪响惊醒了我,旁边的一位战士正在向鬼子炮楼射击,战斗进行的很激烈,身边不断有人冲向西边的封锁沟,我跟着跑到沟边,一看沟底都是人,铁路西边的封锁沟更陡,通道口也开挖的比较窄,沟里都是一尺多深的泥水,行动十分困难,加上敌人火力很猛,子弹密集地打在沟沿上,沟里还相对安全,越过铁路的人都跳进沟里,却难以迅速疏散。大家一时挤成一团,动弹不得。一些人慌不择路,竟从人们头顶身上连爬带踩地过去,引起一片叫骂声。我岁数小,身体单薄,不敢从拥挤的通道口下去,只能沿着沟向左移动,寻找人员稀少些的地方下沟。正犹豫时,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你站那儿找死啊?”,惊得我立马跳下沟,沟里的泥水溅了一身,抬头却不见呵斥我的人,估计是掩护部队的战士趴在沟口外喊的,这一声真是救了命了。
挤到沟对岸,看着两米多高陡峭的沟壁,心里凉了半截,我根本不可能爬上去,沟里的人都焦急的寻找可以攀爬的地点或者缓慢的挤向窄窄的豁口,那里是敌人重点扫射的地方也是最混乱的地方,我也无法挤过去,只能无奈的等待,想着大家都过去了最后再过。
正当此时,一个过了沟的抗一团同学伸下步枪,要拉沟里同学,可那几个同学挤在一起根本不能脱身,我趁机抓住枪杆,脚蹬沟壁,几步就上到沟顶,冲向前,谁知却一个跟头滚到坡外,原来挖沟的土都堆在沟口外沿,挺大坡度,天黑看不清,一脚踩空摔得头晕眼花,好在没受伤。坐在地上看看,过了沟的只有二十多人,还都是抗一团的,看来附中七个队,我是第一个冲到铁路西的,心中暗自庆幸。这时就听沟那边铁路上枪声骤然加剧,掷弹筒的爆炸声,哭喊声搅成一团。
高高的土坡挡住了敌人的子弹,处在安全地带的我,就在这里等同学们过来,紧张的心情逐渐消失,想到今后可以在安定的环境里学习,幸运之感,油然而生。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头顶一阵剧痛,用手一摸,哎呀,肿起来老大一块,黏糊糊的都是血,好在不太疼,也就没管它,当时那个条件,谁还顾得上这点小伤呢。这个大包行军几天慢慢消肿自愈了,没造成更大伤害,心里非常高兴,但伤处再也没长头发,想来是块弹片或子弹擦掉了头皮,给我留下永久的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稀疏下来,喊叫声也逐渐平息,过沟的部队慢慢集结起来,抗一团的同学都冲过来了,而二分校附中只有我们二队过来约一个区队。我们跟着队长,尾随抗一团先行离开,向目的地进发。事后才知道,我刚过沟不久,敌人加强了火力,有一发掷弹筒炮弹正打在女生队伍中,造成极大混乱,当场有八人伤亡,和我一起上高小的赵青云还有刘校长的女儿刘惠云就是这样牺牲的。二队的郭春庭同学被打中了腿,抗一团的一个小司号员在混乱中闷死在泥水里,同学董永忠糊了半脸泥,好歹冲过铁路。抗大二分校附中在这次穿越平汉路的行动中,共有十七名同学伤亡。当晚未能通过铁路的附中同学,后来一些日子又陆续组织了四次才全部通过。伤亡挡不住我们,抗大二分校附中终于集合了全体同学,离开家乡,为了打鬼子,开始了新的征程。
抗日战争回忆之三——穿越同蒲路封锁面
1943年晋察冀边区处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阶段。党中央决定实行精兵减政,将部队学校和机关干部有计划地转移到延安,以积蓄力量准备反攻。上级决定抗大二分校附中11个队和抗大二分校高上科(连、营以上干部)的4个队,共计1300余人编成三个独立营,分三路活动。一营走南路,二营走中路,三营走北路。我们二队编在一营共约600余人。
2月16日我们由营长张杰轩率领,从陈庄一带出发,每日行程八、九十里。往日行军歌声、笑声不断,而这次要求行动尽量隐蔽,所以队伍行进时总是静悄悄的。到山西定襄县界时更是沿着偏僻山涧小路向晋川靠拢。在接近晋川边缘那天走的是由北向南的山涧,宽处不足十米,一般都只有三、五米宽,向上看真是一线天。崎岖不平山路满是砂砾,向前一步滑回来半步,非常费劲,到下午时,两只脚只能成八字形向前吃力地挪动,听到休息的口令,大家都原地躺在背包上不动了,两条腿像灌满铅那样不听使唤,听到继续前进的口令时,身体须先向一侧滚一下才能爬起来,然后再扶旁边的同学站起来。行军途中没遇见一个行人,也见不到太阳,渴了从石壁上砸块冰,饿得不行了就偷偷地(无命令不准吃)用小勺从背的面袋里挖一小勺炒面含在嘴里。傍晚时分,终于从山涧的南头走出来,眼前是一个坐落在山顶的小村庄——今天的宿营地。我们班住在村北一户人家,队里命令让各班自己解决晚饭问题,这让我这个当班长的忙了一阵,先去伙房领口粮,然后是找水。房东说南边不远有口井,但很深,井上什么也没有,也要自己想法解决,做饭没有水是吃不上饭的,当时真有些急,后来我让大家把背包带全解下来,带上打菜的小白铁桶到井边一看真的很深,我和另一个同学把背包带接起来,系上小桶总算把水提上来了,真是高兴啊,晚饭虽然没有菜,大家吃的很香甜。
第二天,队里进行过路动员,田继征队长时告诉我们:同蒲路靠近晋川的西侧,晋川宽几十里路,都被鬼子控制着,通过时一旦被敌人发现,极易四面受敌,非常危险。当时我们部队都称同蒲路为“封锁面”。今天我们从这里出发到对面安全区大约140余里。大家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过路时要听指挥,要肃静,千万别掉队,在部队掩护下我们一定要冲过去。
晚饭吃的早,从这个山顶小村西面下山时,还可以看到太阳,但山高路陡,下到半山腰时两腿就有些软的发抖,到山下时天已黑透了,大川里是平地,队伍成三路纵队绕着村庄跑步前进。不久队伍逐渐慢了下来,并传来“拉开距离的口令”。原来前面是一条拒马河,在微弱的星光下,掩护部队单行从冰上过了河。前面过河的人在冰上走的很慢,后面的人急于过河,冰面上的人逐渐增多,“咔嚓,咔嚓”,冰被压垮,人都掉在河里,侥幸水只有膝盖深。我赶紧脱掉鞋袜,将棉裤尽量向上卷,用脚尖着地淌过河,虽然被碎冰在腿上划了小血口子,但当我穿上鞋袜放下棉裤时觉得暖烘烘的,很舒服。而有的人着急过河,连棉裤也没有挽起来就过,正月的天气很快就把湿透的棉裤冻得邦邦硬,腿被磨的出血,打不了弯,只好把棉裤撕开,可这样更糟,走起路来“呱哒、呱哒”的响,并将小腿打出许多血口子,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好把冻硬部分撕掉,一路走来,穿着棉裤衩行军可算是奇观了。
队伍过河后照样三路纵队向前跑,不过大队伍向前急速行进过程中,常常不知何故就突然停下,停停跑跑很不规律,也很紧张。队伍从不走大路,总是从村庄之间走庄稼地里,而小麦地里堆着许多小粪堆,由于天黑人多精神又紧张,不断地有人被绊倒,爬起来又跑,过路时每班要带一个女同学,除了帮其背干粮袋、背包外,还要拉着她们一起跑路,若一个人被绊倒,另一个人也会被带倒,真是太累了。
由于向导导带错路,太阳出来了才跑到铁路边上,看到铁路通道左侧不足百米就是敌人炮楼,掩护部队趴在地上准备射击,路边的电线杆上绑着一个看路的人,嘴里塞着毛巾。队伍成四路纵队向铁路口冲去,不知为什么,炮楼里一枪未放。跑过铁路不远是一道不高的山梁,中间有一个三、四米宽的一个通道。从通道跑过去后一条公路横在眼前,大家怀着紧张的心情通过公路后,队伍就以正常行军的速度开始爬山。山很高,快到山腰时队伍决定在这里的村庄吃饭,休息令一下,大家靠在背包很快进入了梦乡。当炊事员抬出热腾腾的莜麦面“丫丫”(像窝头,但无空心,当地的吃食)并喊大家吃饭时,村东山下却响起枪声,被警醒的同学们以为有敌情,田继征队长大喊“快上山”,于是队伍像散兵群一样向山上爬去。我向枪声处看了一下,发现有几个战士在那里活动,有的趴着,有的还站着,看样子敌情不太严重,鬼子一小时上不来,我随手拿了两“丫丫”一边爬山一边吃,其他的同学也这样解决吃饭问题。山很高,但由于吃了点干粮,身上有劲了,还是追上队伍,顺利爬过了这座大山。到达宿营地时已是傍晚。队伍跑了一天一夜没正经吃上饭,实在太累了,但想到我们已幸运地穿过了140余里的“封锁面”到达了安全地区,今后可以安心睡觉、行军、学习、心里特别愉快。
第二天出发时又听到久违的欢声笑语。事后才知道,敌人本来在铁路西与公路间小山渠地通道处设了埋伏,但等到天亮不见人影便撤离了,这是向导带错了路,晚到了3小时,阴差阳错,躲过了敌人的埋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另外,掩护部队制造假“敌情”,用枪声把我们这些疲劳学生们送过了20余里云中山,我们安全了,他们也完成了掩护任务,真是一举两得。
(作者系总参系统离休干部许永涛 整理:京利、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