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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7从雷洋事件开始,民与警之间陷入了一个比较紧张的关系环境,随后爆出一系列如屁股开花、没带身份证请回去“喝茶”等事件使人民公安的形象跌落谷底。而这些摩擦的曝光,“得利”于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的方便快捷。7月26日,在公安部举办的全国公安机关培训会上,针对民警在现场执法中遇到问题提出了一个新“理念”,即人民警察要习惯在“镜头”下执法,不仅如此,规范还指出民警执法时,面对群众围观拍摄,在拍摄不影响正常执法的情况下,民警要自觉接受监督。
公安部门针对不断变化的社会状况,积极修正内部存在的问题值得表扬。但仅仅提高监督和树立人民警察执法意识在将来能有多大改变这非常难说,国家部分机关似乎习惯了一套“监督式”的修正办法,虽然取得了一定收效,但仍然不理想。自习近平总书记上台,大力扶持中纪委针对体制内贪腐、滥权等一系列有损人民、国家利益的犯罪行为开展了多项监督工作,但大小老虎仍然还存在不少。
监督是一个方面,但是也不能忽略产生问题的根源,比如为何屡屡爆出公安的一系列不合规执法?因为公安部聘请的一系列非正式编制职工本身就不合规,或者说合规的协警、辅警在管理和待遇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和缺陷,滋生了不少令人沮丧的事例。
中国国情下的协警同志
协警不是中国特色,在世界各国,包括公安系统最发达的美国也有大量从事辅助警察工作的群体。但中国的协警与美国协警又有一些区分,中国的协警号称是临时工,但却可能长期在这个岗位上工作。
协警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弱势群体,没有编制,不能享受福利,却承担起了大部分警察的前线工作。有人认为在1984年,全国全国公安机关根据当时的形势展开了声势浩大的“严打”斗争,随着“严打”的开展,凸现了警力不足的矛盾,于是产生了“联防队”,这支联防队员便是中国协警的前身。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早在明朝就有过协警的存在,朱元璋曾分析皂隶(衙门内的差役,相当于今天的法警和刑警)的职位上就存在猫腻。编制外的皂隶叫“小弓兵”和“直司”。小弓兵大概相当于皂隶职位上的临时工,“直司”的地位排在小弓兵之后,可能属于二等临时工。明朝的政府工作人员似乎也像如今一样,位子坐稳当了,就想把脏活累活交给临时工做。临时工干久了,位子也坐稳
了,又会招徕和支使二等临时工,同一职位上就可以形成三个等级。如今公安内部也存在这样的不平衡,待遇的不平衡、心理的不平衡,协警同志们面临的是没有身份的迷茫和恐惧,在这样一个条件下很难保证“执法中”会有一个客观公正的态度和心情。
“加班加点,没有足够的执法权、几乎可以忽略的补助,连民工都不如。”一位协警这样抱怨到。据内部人士透露,协警和正式编制的公安警干工资差距可能达到1:4,另外协警还不享受任何国家保障。国家因为财政吃紧找来了一批“廉价”的协警,然而公安部门却严重忽视了协警群体的重要性。
据网络爆料,浙江省某派出所共115名警事人员,其中有编制的仅有15人,还要除去管理层要职,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协警来完成。而大部分协警并没有经过正式培训,甚至学历或者接受的教育水平不高。然而这些人却要直接和人民群众接触,他们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国家人民警察的脸面,给人民群众造成了一些不严谨的印象。
并不是说所有的协警同志都是不专业、不合规。有很多人民协警论实际能力、专业知识都胜过正式警察,但觉悟性仍然有待提高。许多协警的日常工作需要和各种社会的底层或者思想极端分子打交道,在长时间接触当中因为觉悟性不高、立场不够坚定,难免被社会风气影响,甚至被一些恶劣分子给带坏。加上福利待遇单薄、说开除就开除、生活没有着落感、还要负担高强度的压力,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基层执法人员如何保持端正,微笑给人民群众看?
改善协警问题
改善协警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改善公安的外界形象,现条件下的监督只会让协警工作者变得虚伪和压抑。首先公安部门从制度内部就存在很大的问题,目前很多有正式编制的警员都浪费在了官僚机构,当前我国公安部门层级过多,臃肿的结构问题导致了基层劳动力紧缺。随之就形成了具备专业素养、适合基层的警力资源浪费在了行政当中,而将基层交给了不完全符合专业素养的协警干事。严重的人力浪费应该得到改良,警力下沉需要坚持推进,部门应该减少对协警的依赖和需求。
另外,改善协警待遇和严格把关协警人选也是重中之重,协警作为与人民群众接触最密切的基层人员,反而需要具备较高的专业能力和政治觉悟,如果这些条件难以满足,那必须出台一套关于协警工作标准化、专业化、阳光化的价值指向,确保每一个参与协警工作的人员尽最大程度上维护警方形象,而不是入招即用。
不可否认,协警已经成为了公安前线劳动的主力军,然而国家却有意逃避和认同协警的价值。先不提待遇方面,不少协警既然做着人民警察的工作,却没有执法权。在如今的法治中国,老百姓都清楚执法要合法,而面对并不合法的协警,很多时候民众不服管理,导致矛盾冲突,协警因为工作压力和待遇问题,双方都觉得委屈,那么只要一情绪失控,就引发了民警冲突,打架、辱骂随时可能被周围群众录下再上传到网络。其中根本原因是政府对协警不认同,导致人民对协警不认同,中间的矛盾就存在了。所以在镜头下执法,本身就是个伪命题,真正在基层忙碌的大部分警力压根就没有执法权。
同时协警和民众本身也存在矛盾,据了解全国上下多地的协警是由人民违法的罚款来养活。换而言之,协警要想增加收入就需要逮到更多罚款,这虽然是一种激励或者说考核制度,但某种程度上利益的冲突激化了警民矛盾。不解决好协警的吃饭问题,民警冲突就会一直存在。